這是一篇2015年到中國參加「銷售學院」時寫的文章,最近在整理將其重新翻閱發佈
又是一年春風柳絮吹,連續兩年在同一段時間到強國的首都參加「智慧銷售學院」。說不出的感覺,世事都在變而人浮於世,能不隨波逐流恐怕費盡氣力也不得。出國前常看到鄉民的文章中已經不再用「中國」,「對岸 」,或是「XX」而是「強國」取而代之,這個詞發酵許久亦在腦中盤旋不已。
在這家外商服務快十五年了,雖不敢說見證了歷史的變化(因為在歷史的洪流中,十五年的確太短),但卻也可窺一二,坐井觀天的說:「這家外商的變化也能說明了強國的形式發展」。1994年,研究所剛畢業就隨著企業家,大學教授,和政府官員踏上這片只在課本上熟悉的「秋海棠」,入海關時想起了李立群的相聲,「ㄟˊ,進入匪區了嘛」,心中不禁忐忑不安,想著這片熟悉的地方,看著這陌生的景色,不安的心伴隨著我一路從哈爾濱到大慶,從北京到長沙,最後在上海落腳,從繁華的上海灘沿著淮海中路,最多也只能走道「伊勢丹」,不是路不通而是從繁華落入昏暗不敢再往前走。想著十里洋場的杜月笙,踱步經過時代劇中的百樂門,彷彿坐上時光機回到那個不相識的年代.......
彼時的「寶島,復興基地」,股市破萬點,錢多到淹腳目,黑金與民主伴隨著國民黨的衰敗和民進黨的崛起,劉德華和梁家輝的電影可窺端倪,黨禁,報禁,各項緊箍咒不斷從四面八方以「民主自由」的口號中竄出,這股蓄積已久的能量就彷彿令狐沖身上的真氣般,不知如何導入正軌而四處亂竄,「錢」和「權」隨著民主自由和經濟成長一起湧出,企業家與政客的相結合,在那個「資訊不對稱」的年代中,真正的國家主人,「人民(當時還沒有鄉民)」只能透過一次又一次的街頭抗爭,不斷的撕裂群族而成為鴻溝,一發不可收拾,每每思及,不能自己。
記得2001年剛加入這家外商時,當時的組織架構是台灣 --> 亞太區 --> 美國總部,很快的就因為中國的崛起(或者說是老美對中國市場成長的期待)變成了台灣 --> 大中華區 --> 亞太區 --> 美國總部,甚至在後來又變成了台灣 --> 華北區 --> 大中華區 --> 亞太區 --> 美國總部,這說明了在大市場旁的小區域市場很容易被吸附甚至是稀釋掉了。外商如此、經濟又何嘗不是!香港在1997年回歸前「港幣」不僅強勢而且常常目空一切,即使面臨索羅斯的衝擊,英國管轄的港府仍然能輕易解決,但回歸後,很快的香港人的工作地點就常常是深圳和廣州了,金融業依然在香港維持,但是更多人湧入華南區賺取不斷升值的人民幣。當時,台灣又何嘗不是?一家家台商因為供應鏈的遷移與「低廉的人力和土地成本」西進中國,一波又一波的人才湧入中國,台灣則在中、美、台失衡的天平中,隨之被淘空。頓時,土地空了,廠房空了,人才也空了!當時的台灣也正面臨莫大的挑戰,政黨交替朝大野小,政策不明,意識形態霸凌一切。上台演戲的找不到方向,台下看戲的似乎也還在學習新的角色,彼時的台灣上空籠罩「藍綠意識」,彷彿台灣島的四週被一堵高聳的圍牆困住,空轉甚久。
再一次政黨輪替後,台灣亦不見好轉,另一種「向西仰望」的情節再次困著台灣走不出去,一次次的與世界失之交臂。「台灣」這兩個字逐漸被世界淡忘,變成「中華台北」,甚至許多人還因此沾沾自喜,此時的中國憑藉的強大的經濟實力逐漸影響著許多國家,而台灣除了偶而發出的聲音外,慢慢被吸向海峽的西邊,這時我所在公司的組織層級變成了台灣 --> 華北區 --> 大中華區 --> 美國總部,而我則在北京銷售學院研習,心中莫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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